作者:风婪
天上的那些家伙对我们总是不屑一顾,称我为地上的污秽。我也曾是她们的一员,向她们效忠。不过这些事和那场所谓的“战争”一样,早就被无数夜晚里的梦境所取代。
我也曾是有梦想之人,她们的死活早已与我无关,只是在利害关系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唇齿,此次征程也不过是围魏救赵罢了。
师匠并没告诉我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,既然连博丽的巫女都出动了,想必这次的异变并不是日常打闹可以解决的。
想不到天上的那些家伙居然连武器都丢弃了,一艘艘傲人的宇宙战舰被遗弃在太空里,可以想象到这次的敌人有多么的恐怖,让那些傲慢的家伙丢盔弃甲跑到梦境里避难,同鸵鸟将头埋进土里如出一辙,仅仅为了她们那高洁的身子不受污秽沾染,可笑之极。
此行之路遥遥漫长,独身一人面对比以往要狂野的敌人多少让我也感到一丝热血。久违的接近月球之躯,迎面就能吹来那熟悉的微风,一步步让我回想起在那儿的日子,我对那里并不留恋,也不带有一丝的好感,如果说我没有被病态的嫉妒所吞没的话,说不定那里还尚可被称之为故乡。
从敌人的口供中我了解到了所谓“狂人“的存在,行军的同时一股熟悉的波长也让我感到不安,越是靠进这不稳定的振幅,便让我越加感到愤怒,从零碎的线索和话语中揣度,我越加坚定对“狂人”的猜想,一个让我下定决心逃离月球的人。
我曾经所爱之人。
在我还在月球的时候,我的地位同现在一般,不过是上层人随意差遣的工具。有幸我在过往的经历中遇到过一位贵人,应她所言,她本人并非月球之人,或者说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归宿是这种地方。她没有那些上层人所拥有的傲气,更为平易近人,至少她对我更加亲昵。
直到战斗那一刻我才知道,我们是敌人,而她的眼里至始至终只有复仇。在她那细长的睫毛下所保护的双眼,没有一个光点属于我。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并不配占有她的一丝一毫,但她就像我的诅咒一般,把我心里那股嫉妒的火焰变得纯粹,以至于我认为那是病态的,那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信物,一个在每个夜晚的梦境中折磨我的诅咒。
我只期望在我前行的路上,阻挡我的不是你,否则我一定会被自己的嫉妒诱导,将你杀死。
这能让我好受点,这是我爱上你的僭越,是我的罪行,也是你诅咒所带来的恨意,届时我一定会心甘情愿夺去你的性命。
银河是那样的美丽,每一点尘埃都是它鱼鳞礼服上的一点光芒,你就像它胸前所佩戴的珠宝。而我,是那将你弄脏的污点。我有我的目的,你有你华美的复仇之歌,究竟是你阻挡了我前行的步伐,还是我妨碍了你的美丽。
你就在我的面前,我如想象中那样看起来平静。嫉妒的心早在每个日夜里被打磨成利剑,等待下一次与你相见,而你却投出了微笑。
我的所爱之人,瞳孔里已经看不到任何光点,心智仿佛回到了她的幼年,指尖点在唇角,天真的歪着脑袋,“嗯?是小兔子。”
你以为我会被软化吗?你觉得我会因此放松警惕,甚至放弃杀心?这一路上我从未收敛我的戾气和杀意,不断的增加自己的振幅,去探索你的波长,让她们能缠绵起来,好让我找到你,你的微笑和天真是那么令人恼火,仿佛我和那些该死的家伙一样,我不会再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间,而我…….
至始至终都做好了将枪口对准你的觉悟。
想必我的眼神和我所爱之人是相似的吧,在我的眼里只剩下爱与恨,而她的眼里只有复仇。到底是谁的错呢?是她让我爱而不得折磨一生,还是我的不自量力去高攀我所不配的那颗心呢?
这样的问题我在过去的日子里已经想过千遍万遍,而我的结论就在这颗子弹里。
她的脑袋炸开了花,红褐色的血液和丑陋的弹孔让她面目全非,踏过她的血泊和身躯,前行的路依旧形影相吊,不如说从来就没有过充实,填满我身躯的永远只有她布下的诅咒。
在生命的长廊里我与她有过交集,我曾耗费数年去追赶她,尽管对她来说这段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,在她漫长的生命,维系她坚守下去的信念只有那该死的复仇,她占据了我的全部,而我连一点阴影都投射不进,我就像墙外的枯枝永远无法在她的墙内开放。
枯枝易折,来年春日却可撼墙之根,她的生命之墙必须由我溃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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